一段平凡路 一曲凡人歌——记福州民盟盟员、 福建省第八批援疆干部许玲
援疆,是一个带来和带走的过程。带来的是援疆人的初心、专业知识和科学技术,带走的是对这片热土的每一帧美好记忆。
——题记
“天色未明的今晨,启程援疆。往机场的路上,看朝霞托日渐起,明媚得像新的希望。”2020年4月9日,福建省福州市财政局干部许玲惜别家人,作为福建省第八批援疆干部的一员,踏上了援疆的行程。
此刻,万米高空之上,洁白剔透的云层凝成絮海,与澄蓝的天空相映成画。许玲看着飞机飞过大海、高山、河流、城乡……飞向灸热而期待的旅程。7个多小时的飞行,是这段援疆之行的开端。三年援疆,许玲任职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奇台县财政局(国资局)副局长、福建省第八批援疆福州分指挥部财务组组长。
一分钱都不放过的“财神姐姐”
走进福州援疆分指挥部,许玲的办公室上摆满了资料和书籍,墙角立着几个大柜子,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摞摞会计档案。许玲顺手拿起两本会计凭证笑着说:“这本薄一点的是福州分指挥部后勤组花费明细,这本厚的折不起来的是项目组的。这两个组的工作都关乎‘民生’,在福州分指挥部都是‘花钱大户’。”
福州分指挥部财务组与项目组、后勤组的配合最为紧密,大到几百上千万元的援疆项目资金,小到指挥部的衣食住行,一笔笔款项,都是经项目组、后勤组与财务组密切配合,反复审核报批后拨付的。
来自福州市财政局又是福州分指挥部财务组组长,援友们昵称许玲为:“财神姐姐”。来援疆前,许玲在福州市财政局主要从事的是与财政预算、国库等相关的业务。来到奇台后,除了在县财政分管会管、监督工作之外,福州分指挥部的财务工作也成为她工作的另一个重心。都说“小财务有大门道”,作为一个新手,她也经历了翻书求证、不耻下问的过程。“刚来的时候,报销不熟练,经常打电话到福州搬救兵,又老忘记时差,耽误别人休息。”许玲说,“刚开始审核不习惯,看到17块钱这样的数额,总觉得看错了,后头零是不是少了,因为财政数字后面总会跟着好多零。”说着说着,她莞尔一笑。
“十多年没装订凭证了,不了解行情,多亏了援友建议,2022年新添置了自动装订机,才把我从男同胞都觉得费力的手工劳动中解放出来。”许玲偶尔也会这样打趣一下自己。
在福州分指挥部这个来自各行各业的大家庭里,许玲对援友之间协作的重要性深有感触。“要让指挥部顺畅运作,必须要有求大同存小异的合作精神,相互协作与相互监督并重。有了领导的严格审批,有了项目组与后勤组的细致工作,让我的工作轻松了不少。”许玲说。
“要做好与‘财’相关的工作,责任心是关键、原则性是根本、亲和力是动力。无论是财政人还是财务人,‘认真’二字始终是职业标签。”许玲笑着说。有一次,在对账时现金少了一分钱,她楼上楼下逢人便问:“有没有一分钱?”在福州分指挥部食堂负责日常买菜的张师傅,平时经手零钱最多。“现在哪还有人用一分钱啊。”张师傅一边说,一边把兜里的零钱翻了个遍,只找到几枚1角硬币。许玲常说自己对数字不够敏感,只能靠认真去补短。“别人查一遍,我就查两遍,反复确认才放心,有点‘强迫症’,所以说我是‘成也认真,败也认真’。”她这样说道。
就这样,三年的时光在一叠叠的单据中翻过,在一串串的数字里跳跃,正是这种偏毫厘不敢安的一丝不苟,不论是在财政还是财务岗位上,许玲经手的工作顺畅、合规、高效,从未出过差错。
一万里路三年的坚守
人们总说,不到新疆,不知祖国的辽阔;不到新疆,不懂西北的壮美。从东海之滨福州出发,跨越万里一路向西,小桥流水的雅致景观,渐渐变成了荒原戈壁的苍茫壮阔。
新疆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地方。这里有春的萧瑟与温柔、夏的生机与热烈、秋的璀璨与宁静、冬的凛冽与期待。许玲手机里留下了许许多多关于新疆的春夏秋冬。
1997年,大学即将毕业的许玲在心中种下了一个梦想,在她眼里,新疆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。没想到的是,时隔23年,她有了一次援疆的机会,算是旧梦重圆。
初到相距万里的奇台县,干燥的空气、似懂非懂的奇台方言、大相径庭的饮食、两个多小时的时差,让许玲感到有些不适。她说,进疆首先要“过五关”——气候关、时差关、饮食关、语言关、乡愁关,过好了这“五关”,才能做好援疆服务。其中比较困难的是时差关和乡愁关。
两个月过去,许玲在大西北渐渐适应了晚上9点还高挂空中的骄阳,渐渐习惯了吃饭睡觉都推迟2个小时的作息,也渐渐爱上了这片土地的包容、淳朴和善良。
谢尔皮丁一家是许玲在奇台的维吾尔族结亲户,从最初的“认亲”开始,她与这家人走过了从认亲到认可的过程。不知何时起,夫妻俩对她的称呼,从有些许距离感的“许姐”,改口为亲切的“姐姐”,笑容、真诚、时间,打破了横亘其间的屏障。
2020年的最后一天,许玲顶着零下20多度的寒风,带着米面粮油来到谢尔皮丁家,盘腿坐在铺着毛毯的炕上,调皮的小女儿阿伊谢静静坐在她怀里,女主人桂努尔在外下厨,食物的香味不时钻进屋里,她感受到了一种接纳。
有一次,许玲带着援友和自己“亲戚”家的小孩到文具店购买六一国际儿童节礼物。店主笑着说:“你们是从福建来的吧?福建人民为我们做了很多好事情。小朋友们,你们可要好好学习哦,才能对得起这些叔叔阿姨们的努力和付出。”许玲说:“那一瞬间,我深受触动,对援疆的意义有了最深刻最直观的感受。”这些温暖的相遇,让她充满了力量、也鼓足了干劲。
援疆也是一种“游必有方”
子曰:“父母在,不远游,游必有方。”与大多数援友一样,许玲来援疆的最大顾虑来自家庭。长期与父母一起生活,离家三年,父母、亲人的健康是她最挂念的事。
2021年9月1日,许玲从新疆返闽出差,飞机落地后,她收到的第一条消息是:“爷爷走了。”家人的善意隐瞒,让她错过了见爷爷最后一面,成为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。
2022年春节返疆不久,许玲父亲先是因口腔严重溃疡,以至于吃不下东西、说不了话,人一下就瘦得脱形;下半年老人家又因病两次住院。离家万里,工作、疫情等各种因素叠加,她鞭长莫及,只能藏起心底的担忧,通过视频看看父亲、说说笑话。
许玲说,想起以前自己读大学时第一次离家,是父亲从福州一路把她送到上海的学校门口。父亲回家后告诉母亲:“看到她挥挥手一扭头,一蹦一跳就进学校了,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”年轻时不太能理解别人在送别时哭得稀里哗啦,而如今她却感触良多。
在许玲眼里,除了工作生活上的历练和积累,用心用情用力地投入,收获的真心真情真意亦是一笔宝贵的财富。“援疆前,你会觉得福州很大,对面相逢不相识;援疆后,你会发现世界很小,有缘千里来相会。”许玲说,援友之间聊着聊着,总会发现彼此之间因为亲人、同学、朋友、同事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和交集,所以自己非常珍视这份同来援疆的缘分。
2021年,上半批援疆专技人才回福州前夕,许玲默默收集每个人在疆工作、生活的照片,剪辑成一个小视频,作为大家临别礼物。视频里有援友张铁国为了抓拍一张好照片趴在桌上全然“不顾形象”的样子,有林瑞钱在冰天雪地里酷似龙虾造型的留影,有笑容、有汗水……不少援友看完视频眼睛湿润了。
“当地干部群众的真挚感情也是一大收获,奇台县财政局(国资局)可以说是我在奇台的另一个家,这里的领导同事不仅在工作上给予我支持、提点、帮助,在生活上也十分关心关爱。”许玲说,同事们担心她不适应,各种提前支招,工作之余带她品尝当地特色小吃、送自家种植的果子、走进天山深处徒步……
许玲的微信名叫“凡人歌”,对她来说,“平凡”二字,似乎涵盖了很多。在福建省第八批援疆福州分指挥部5楼会议室里,每个援友都在自己的照片下留了一句援疆寄语,许玲写的是:“一段平凡路,一曲凡人歌。”
援疆三年,许玲说自己经历了一个春生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的过程。从初来乍到的各种不适、好奇,到学习、积累、成长,再到工作、生活上的收获,回到福州又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。
(来源:民盟市委会)